青花鱼鱼鱼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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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到底起什么昵称好

【纬钧】RUN TO YOU

  纬钧日常向,摸一些贴贴的小情侣

  

  

  001.

  “你知道吗,三月是樱花盛开的季节。”

  

  

  002.

  齐思钧一直很喜欢樱花,周峻纬是知道的,自打他们在一起,家里就从不缺一些带樱花元素的小装饰,什么盆栽啦,装饰画啦,抱枕啦,水杯啦,大大小小,铺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齐思钧一进房间,就能感觉到樱花给他带来的无尽的愉悦和动力。

  周峻纬也很乐意给齐思钧买这些小玩意,每次周峻纬出差到外地,都要特意去当地的市场,给齐思钧仔细挑选一些好看的小装饰。带樱花的最好。

  以至于在齐思钧看到周峻纬出差回来时满箱子都是粉色时,便撇了撇嘴,颇有些不满,“峻纬我这样是不是显得太娘了呀,哪有男生还喜欢这些粉粉嫩嫩的花啊。”

  周峻纬总会把齐思钧揽在怀里,吻上他的额头,“我们老齐才不娘呢,老齐是最man的那一个。”

  “那今天晚上让我一次行不行。”

  “不行。”

  

  周峻纬身体力行的让齐思钧知道到底谁才是最man的那一个。

  代价有点太大了,齐思钧如是想。

  

  003.

  早安吻什么的,小情侣最会了。

  两个人因为工作的原因,相隔两地见不到面是常有的事。于是两个人都会分外珍惜可以同床共枕的机会。

  清晨七点半。

  齐思钧破天荒的起的比周峻纬早,前一天凌晨才从长沙赶回北京。回家以后倒头就睡,算是难得的一个安稳觉。

  齐思钧不想打扰到周峻纬,轻轻地从周峻纬的怀里钻出来,不料跑到一半,就被周峻纬拽住了手拉回怀里,接了一个黏黏腻腻的早安吻。

  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句话真的不假。

  

  齐思钧被亲的喘不过气,害羞地别过头,翻身下床,跑进厨房做早餐。

  倒油,倒鸡蛋,翻面,撒胡椒。

  正当齐思钧洋洋得意煎出来一个完美的鸡蛋的时候,后背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像一个超大的玩具熊抱枕。

  齐思钧别过头,鼻尖嗅到周峻纬衣领间淡淡的清香。

  

  以及一股煎蛋的糊味。

  

  “周峻纬!!!!!”

  

  

  004.

  齐思钧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每每遇到什么好玩的事,齐思钧便会郑重的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一笔一划的讲故事记下来,然后回家讲给周峻纬听。

  有一次周峻纬看到了日记本,本子的第一页只有四个字,日期已经是几年之前的了。

  

  微微泛黄的纸页上是齐思钧清秀的字迹

  ——道存目击。

  

  那是齐思钧正式确定他喜欢周峻纬的日子。

  

  005.

  “峻纬,怎么了嘛?”齐思钧看着屏幕那头有些闷闷不乐的男朋友,忍不住开口询问。

  “没什么,只是为我的缺席而感到抱歉。”

  明明是你的生日,我却没有赶到现场,明明是你的生日,我却没有陪伴在你左右,明明是你的生日,我却没有第一个为你开口唱生日快乐歌。

  “傻子,你不是忙着拍节目吗,我可以理解的。再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别人陪着过生日。”

  

  齐思钧偏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蛋糕,那是刚刚周峻纬的助理送过来的,齐思钧只吃了一口便没有再动。再看看屋内昏暗的灯光,确实,是有些冷清了。

  周峻纬抿了抿唇,像是在思索些什么,不过终究也没有开口。齐思钧的孤单寂寞可以理解,但正是因为理解,所以才觉得抱歉。心理学的专业知识不但这时候救不了自己,反而还让自己的愧疚感越堆越高。

  “那好吧老齐,但是现在很晚了,快睡吧。”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和十二之间的那个格子。

  马上就到午夜了。

  

  “那,你也快睡吧。明天不是还有一天的戏吗?早点休息吧。”

  

  还没等周峻纬接话,齐思钧率先挂断了视频。

  

  周峻纬本来想问他来不来剧组,可是剧组和家距离有点远,正好是北京的东头和西头。自己不陪他过生日就算了,还期望着他能来陪自己。周峻纬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渣男。而且他来了也干不了什么,至多是坐在休息室里,等周峻纬一有空聊上两句话。

  夜戏拍到了后半夜,周峻纬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房间,卸妆洗澡一气呵成,终于在凌晨三点躺到了酒店的大床上。

  “叮咚,叮咚”

  有人在按门铃。

  周峻纬骂骂咧咧地起床,白眼都能翻到后脑勺去。他不情愿的开了门,却不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看到了全副武装的他。

  “周先生你好,你的小寿星来啦~”

  

  刚才的疲惫和困意在见到齐思钧的一刹那全消,周峻纬大步上前抱住了心心念念的爱人。这个人,绝不放开,有他在,很安心。

  “你怎么来了,这都好晚了。”周峻纬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不想耽误你拍戏,可是,又想见你,特别特别想。”齐思钧环上周峻纬的肩膀,和他贴的更紧了一些。

  齐思钧把头埋进周峻纬的睡衣里,汲取他身上的体温,声音有些闷闷的,“我还为你许了愿!”

  “是什么?”

  “说出来愿望就不灵了。”

  “那好,不说了,快睡吧。”周峻纬环在齐思钧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006.

  一枚很甜的吻落在了齐思钧的眉心。

  

    007.

  希望小狐狸在新的一年也要开开心心的。

死亡列车 | 失落的海底城 4

微恐 悬疑 全员向

  

  

  “唱完童谣触发了昨天晚上的条件,但是咱们在发现这个规律之前就不小心翻开了故事书的第八页,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再死一个人。”

  

  “那不如就咱们剩下的六个人,包括火树和唐九洲,今天晚上通个宵,正好也看看那个NPC是怎么杀人的。”郭文韬似乎并不恐惧“死人”这件事,即使他面对的是未知,是不确定性,郭文韬也很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

  齐思钧低头不语,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手里无意识的翻着书。忽然,他的手指在某一个书页间停住了,打断了他原本的思绪。

  他用手指仔细的摩挲着书页,书的质量很好,纸页不透光也很厚实。但却是是不寻常的厚度。他再一低头查看页码,没错,111页后面是112页,但是这张书页又确确实实的比其他书页厚了不止一倍。

  

  说明这本书的主人不仅将这两页纸粘了起来,还很有可能在两页纸内夹了其他东西。

  

  齐思钧小心地沿着书页的最下沿缓缓撕开,将两页纸分离。

  

  内页是彻彻底底的黑色,不透一点光。从中掉出来一张照片,准确来说,一张被撕碎的照片的一角。

  黑白照,依稀能看出来是从某一个特定的角度拍摄的阳光沙滩。只不过这张碎片只漏出了沙滩的一小部分,想要真正的确定照片拍摄的位置确实需要更多的线索才行。

  

  

  齐思钧提议去到海边转转。

  

  

  周峻纬第一个同意,蒲郭两人却回绝,说想在别墅里再找一找线索。

  

  四个人兵分两路。

  

  游戏里的天气很好,是每一个希望到海滩上度假的人都最喜欢的天气,万里无云,阳光温和而不刺眼,气温也是最适合人类居住的温度。

  

  两个人在沙滩上散步。

  

  仿佛他们没有进入游戏,仿佛只是两个人的一个普通的假期。

  周峻纬走着走着突然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老齐,我好像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塑料的,也好像是纸质的。”周峻纬缓缓抬脚,沙滩里漏出了一个浅褐色的东西的一角。

  周峻纬把他拽出来,抖了抖沙子,发现是一张报纸或许是埋在沙滩里太久,导致报纸变皱发黄,不过上面的字依稀能看得清楚。

  标题黑体加粗,清清楚楚的印着“ORPHAN”几个大字。

  

  

  

  是孤儿的意思。

  

  

  

  

  在标题的底下,印了一张黑白的大头照。

  

  LUCY.

  

  

  一个名叫露西的,穿洋装的小女孩,在照片中笑的灿烂。

  

  

  周峻纬认得出,这个女孩昨天晚上还穿着红裙子咧着嘴笑说要惩罚他们。

  

  周峻纬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小女孩的照片上移走,转而阅读底下的文字。——露西,女,12岁。在阳光海岸周围走失,如今仍下落不明。如有发现,请联系王女士,电话1376xxxxxx。

  

  “峻纬,小齐!”郭文韬在远处大喊。“快来,我们有发现!”

  

  

  四个人又回到了那间逼仄的房间,这回,床铺被掀开,一个半人大的木箱正躺在地板的正中央。

  木箱依旧上了锁,郭文韬仅仅枚举了其中几个就轻易的破解了密码。四人打开箱子,几千张照片堆在其中。无一例外,是从各个角度所拍摄的阳光海岸。

  齐思钧几乎是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就将书页里藏的那张碎片掏了出来。

  

  找到碎片所对应的那一张,也许就有会得到新的线索。

  

  四个人几乎是趴在了地上,期间火树和唐九洲也参与进来,不过要从几千张图片里面找出对应的一部分又何谈容易。六个人从白天看到晚上。直到门外响起那熟悉的歌声才意识到——

  

  

  

  已经是午夜了。

  

  

  

  很不巧,海风吹灭了屋里的最后一盏煤油灯,房间里漆黑一片,歌声越来越近,在房门前戛然而止。

  

  

  

  周峻纬想要伸手去拉齐思钧,却摸到了一片丝绒质地的布料。

  

  

  

  

  齐思钧今天穿的是衬衣啊.......

  

  

  tbc.

  

  

  诶嘿我更新了

  祝节日快乐!!

【纬钧】他和他的先生

       周峻纬×齐思钧

  

  

  

  

  000.

  芒历初年以来,朝政日趋腐败,社会矛盾越来越尖锐。MG22年,地方政府发动叛乱。

  

  

  

  

  

  001.

  MG23年,秋。

  

  芒国战乱,百姓民不聊生。

  

  

  芒国政府在打了又一场败仗后,紧急征集芒国年轻男子入伍。报名那天,本该有成千上万的人前来参观,可真到了那天清晨,硕大的广场上只零零散散的来了不到一百个人。这一百个人里面,还有半数以上的是来看热闹的。周峻纬凑过去一看,报名表上只孤零零的躺着十几个名字。

  

  

  

  他也不想参军的,只怕是参军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那人了。

  

  

  

  周峻纬咬着牙填了报名表。

  

  

  

  

    

  

  

  002.

 

   

  

  MG21年,夏。

  

  

  周峻纬被周母强塞了一瓶牛奶并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后被丢出来家门。

  

  起因是周峻纬不想吃早餐,但是周母强制性的要求他必须吃。于是周母连骂带喊的追在周峻纬身后整整唠叨了九分二十七秒,期间搬出了各种营销号和专家的理论,一套一套的,听得周峻纬心烦,只得把牛奶接过去。

  毕竟是开学第一天,周峻纬并不打算把这种情绪带进新学校里,在家门口平复了一会情绪后,这才迈腿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周峻纬上的是芒国最好的高中——芒城一中,校长是芒国一位有名的教育家甄九与众多资深教师联合举办的私立高中。这里的学费贵的惊人,只有芒国极少数的富贵人家才能负担得起这里高昂的学费。于是这所学校也被许多普高的学生戏称为“有钱人才能去的学校。”

  周峻纬没穿校服,上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敞开着,露出脖颈处一片白晃晃的皮肤,再配上他俊秀的面孔,走在校园里不免引得一众女生惊呼。周峻纬在这样的注视中,晃晃悠悠走进了高三(2)班的门。

  

  班级里面的学生来了七七八八,有男生也有女生,看到周峻纬进来之后,又是一阵惊呼。胆子大的女生直接就上去打了招呼,另外一部分同学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声地议论着这位长相优越的同学。

  

  约莫十几分钟后,班级里走进来了另外一位男生,这个男生跟周峻纬不同,校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校服扣子一直系到最上方。班里面少说有一半的目光又都聚焦到了新来的这位男生的身上。周峻纬不免有些疑惑,便抬头向那个男生的方向看去,周峻纬坐在教室靠墙的位置,窗外的阳光刺眼,周峻纬好像有些看不清这个男生的长相,只记得那个盛夏的阳光很好,太阳洋洋洒洒毫不吝啬地将光线都洒在这个少年的身上。

  

  周峻纬就这样对着那个阳光下的身影愣神,再次回过神来,班主任已经站在讲台上了。

  “下面我们请新同学上台介绍一下自己吧。”周峻纬听见班主任这样说到。周峻纬就这样,在全班五十多个人的注视中,走上了讲台。周峻纬没有回头,他也不敢回头,他感受到了那个少年打在他后背的,炙热的目光。

  “大家好,我叫周峻纬,崇山峻岭的峻,经纬度的纬,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周峻纬的这句话几乎是直视着那个少年说的。

  "下面请班长上台点一下名。"

  周峻纬看到那个少年缓缓起身,走上讲台站定,和他对视。周峻纬终于看清了少年的样貌。他的面貌姣好,不是周峻纬这样略带攻击性的长相,肤色偏白,笑起来像某种毛绒绒的小动物。

  

  “新同学你好,我是芒城一中高三(2)班的班长,齐思钧。”齐思钧微微颔首,微笑着说道。

  齐,思,钧。周峻纬在手心里刻了一遍齐思钧的名字。名字挺好听的,人也长得很好看。周峻纬在心里默默的给齐思钧加分。                                   

  

  “嘿,同学,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小狐狸吗?”周峻纬在一个课间跑到齐思钧的桌边问。

  “唔,没有诶。”齐思钧仔细思索了一下。

  “那我是不是对你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齐思钧没有想到周峻纬会这么问,被他一记直球打得措手不及。“.......也许是吧。”

  “那我可以叫你老齐吗?”得到肯定的周峻纬更加兴奋了。

  

  “当然,随你。”

  

  在周峻纬开学的第一天里,他的眼神就从来没有从齐思钧身上下来过。同学和老师都以为周峻纬在望着窗外愣神,只有周峻纬自己知道,在齐思钧抬头看着周峻纬说话时,他的那双桃花眼是有多么的迷人。

  

  与此同时,齐思钧也在关注着这位新来的同学。一半是他身为班长的职责,另一半是他打心眼里对这位同学的好奇。在他见到周峻纬的第一面,这个男生就仿佛有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齐思钧像他不断靠近。周峻纬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好像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万人瞩目。

  当天晚上,齐思钧坐公交车回家,路上碰见了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齐思钧认出来,是他的邻居。人很好,很喜欢小齐。看见齐思钧满脸的笑意,阿姨一幅什么都懂的表情,“我们家小齐啊,一准是谈朋友了呦。”齐思钧不知道是该反驳还是该赞同,只好闭上眼睛,一遍遍的去回想站在讲台上那个青涩的少年。

  

  

  待他回到家后,拿出来一个新的笔记本,在扉页郑重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

  

  

  

  8月22日,晴。

  

  

  

  道存目击。

  

  

  

  

  

  

  

  003.

  高三(2)班是芒城一中的重点班,考试成绩名列前茅,齐思钧作为高三(2)班的班长,成绩自然是没话说。听齐思钧的同学说,从齐思钧转入这所学校以后,他根本就没考过除了年级第一以外的成绩,而且分数往往比第二名差了几十分。

  周峻纬学习成绩当然也不差,但是看到成绩单上排名第一的那个高得恐怖的成绩时还是有些惊讶。于是往后的每一个课间,周峻纬都以向学霸请教的借口围在齐思钧身边。

  长得很帅的学霸身边总是会围着很多仰慕者,多加一个男生也没什么稀奇的。可是多了一个成绩同样很好的大帅哥可就不是什么寻常的事了。

  周峻纬对齐思钧的好同学们都看在眼里。他每天早晨齐思钧带早餐,课间就跑到齐思钧的桌前和他聊天,体育课后飞奔到校门口的雪糕摊给齐思钧买冰棍等等。这些,一做就是几个月,直到入秋。即使齐思钧从没要求过他做这些。

    学校里的同学见证了他们的要好,于是学校里磕周峻纬和齐思钧CP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有人说什么青梅竹马,学霸爱情,甚至有人给他们起了CP名,叫“纬钧”。

  

  齐思钧一开始对这些磕CP的同学还不以为意,觉得他们最多就是一时兴起,过几天也就散了。直到有一天他清楚的看到一位长得很漂亮的女生端了一盒巧克力放在周峻纬的桌子上,结果没等周峻纬发话便有几位自称“CP粉”的同学玩笑着把那位女生赶走了,还说什么别打扰人家小情侣。

  齐思钧皱了皱眉,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好像给周峻纬惹麻烦了。

  那个女生长像很清秀,和周峻纬的长相也很般配。或许本来周峻纬不会拒绝那位女生的好意的。

  

  至于他嘛,对于周峻纬来说,或许没有那么重要的。

  

  

  

  

  

  那天齐思钧没有跟周峻纬说话,也没有接受周峻纬递来的冰棍。

  

  晚自习结束后,齐父破天荒地来接齐思钧,看见齐思钧旁边蹦蹦跳跳的周峻纬,语重心长道,“小齐啊,交朋友要擦亮眼睛,不该交的朋友不要交。我看啊,那个叫周峻纬的孩子就不行,你看他整天活蹦乱跳的,一看就不稳当,还整天在你旁边晃悠,你们俩什么关系啊?”

  齐思钧三言两语就糊弄了过去,毕竟这个父亲,一个月也见不上几面,但是齐父的话,齐思钧不得不承认是现实。

  

  

  于是早餐在课桌上放到冷,聊天时就算周峻纬说二十句齐思钧也只会回他一个单音节以示礼貌,冰棍即使全都化成水齐思钧都不会吃一口。

  

  他太知道周峻纬想干什么了。都是十几岁年轻气盛的男生,对学校里的某个人暗生情愫也情有可原。只不过周峻纬找错人了,或者说,找错性别了。

  周峻纬是男生,他齐思钧也是。

  

  

  

  齐思钧的日记里又多了一段话。

  

  

  9月21日,多云。

  

  周峻纬太完美了。他出生在一个完美的家庭,有着完美的背景,金钱,权利,地位,样貌,人缘,周峻纬一个不差。他齐思钧不值得,不值得一个完美的人在他的身上浪费这样多的时间与经历。周峻纬值得更好的,他值得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

  

  周峻纬,谢谢你。让我拥有了一个很美好的盛夏。

  

  

  

  004. 

  虽然齐思钧在这样一所贵族高中里上学,但他的家庭,远远比不上周峻纬他们。齐思钧有一个重病的妈,一个好赌的爸,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父亲变卖掉的,市郊的老旧房子。

  齐思钧的学业一贯的很优秀,从初中开始,万年不变的年级第一,每年雷打不动的全额奖学金,拿不完的奖项和参加不完的比赛填满了他的生活。

  齐思钧从来不知道,世界上可以有这样耀眼,这样完美的人。周峻纬和他,从来都不是一路人。齐思钧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周峻纬。或许是一见钟情,或许是日久生情,总之感情这件事,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喜欢就是喜欢,但是不能喜欢也是真的。

  

  周峻纬不知道齐思钧到底怎么了,最近几天情绪一直滴落,周峻纬对齐思钧一次又一次的示好齐思钧就像是没有看见。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生活上的一些琐事打搅了齐思钧的心情,依旧每天不辞辛苦的围在齐思钧的旁边。

    

  看着每天桌上雷打不动的早餐,齐思钧终于狠了狠心,拎着面包走到了周峻纬的课桌前。

  “谢谢你的好意,以后,不用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周峻纬一个人坐在课桌前发愣,目光在齐思钧和那一袋冷掉的面包之间游走。

  

  

  齐思钧有些恍惚,好像刚刚拒绝周峻纬的人不是他。他不敢去看周峻纬,甚至一整天都过的浑浑噩噩,提不起精神。直到晚上出了校门,被夜晚的秋风激了一下,才猛然回过神来。

  

  夏天已经结束了。

  

  齐思钧坐上公交车,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路灯下两尺见方的一块小地,出了这块地,就是黑暗,下一个路灯还离着很远。齐思钧本能的不愿踏出这一小步,于是靠着灯柱缓缓地蹲了下来。齐思钧感觉自己像是溺水了,溺死在一片命名为周峻纬的湖泊里,在现实与虚幻中不住地沉浮。他抱着一块巨大的腐朽的浮木迟迟不肯撒手。直到又一阵冷风从袖口灌进衣服里,才迟迟醒过来,想起自己还在现实。

  从下了公交车以后不过十分钟的路程,齐思钧硬是走了半个小时。掏出钥匙捅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

  

  齐思钧打开客厅的灯,映入眼帘的是四分五裂的茶几和散落一地的书本杂志。电视墙上最贵重的那个花瓶也早已不知所踪。齐思钧觉得头脑有些发晕,扶着墙走进主卧,齐母冰冷的躯体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齐思钧没有哭。

  

  他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

  

  他好像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绪了。

  

  

  

  等齐思钧再次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了。

  

  抢救室的灯灭了又亮,走廊里的人来了又走。

  

  “你好,请问是患者家属吗?”

  “......是。”

  “患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目前正在昏迷。”

  

  

  

  

 005.

 这个噩耗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齐母身体不好齐思钧是知道的,不过也就体现在干不了重活和偶尔的喘不上气,像今天这样全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齐思钧破天荒地给父亲打了电话。

 

 

 结果收到的只是父亲毫无忏悔之意的说教和辱骂。

 

 

 

 家暴这件事在齐思钧家里一直是禁忌。不知从齐思钧几岁开始,齐父就再也没有清醒的踏入家门。每天晚上要不是喝得烂醉就是夜不归宿。不管任何时候给齐父打电话都是关机的状态。

 家里的存款很快就不见。书架上的收藏品也全部被拿去变卖,无一例外。

 

 齐思钧并不是没想过制止。

 

 只是他一开口,迎来的都是齐父无理由的谩骂。

 

 起先只是口头上的辱骂,到后来逐渐发展成了肢体上的冲突。小时候的齐思钧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任由齐父打骂。擦伤磕碰都是常事,甚至有一次被齐父打了头,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

 

 齐思钧不知道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只能发了疯似的学习,然后考一个不错的学校,离着家越远越好。

 

 齐思钧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的家庭状况,即使是他最好的朋友郭文韬也只知道一部分。

  

  

  每当齐思钧在学校里看见周峻纬,看见那个光鲜亮丽,与同学侃侃而谈的周峻纬,齐思钧都会不自觉的转过身,忍住自己的眼泪。

  于是一整个冬天,齐思钧都没有跟周峻纬说过话。学校里但凡有周峻纬的活动,齐思钧都不会参加,但凡同学们聊到周峻纬,齐思钧也只是用一个单音节糊弄过去。他就是不想提到周峻纬,不想跟周峻纬有任何交集,不想拖累周峻纬。齐思钧以为这样,周峻纬就会放弃了他。

  

  

  临近高考,学校里的功课越发紧张。周峻纬很少能抽得出空去给齐思钧买早餐,只是得了空就坐在齐思钧的斜后方偷偷的看他。

    

  

  

  

  

  006.

  

  

  学校里组织了体检,一年一次。

  

  

  

  齐思钧的身体一向很好,常年坚持锻炼还让他拥有了薄薄的一层肌肉。

     他的体检单的每一项的后面都是优,唯独心理状况那一栏里填了七个字的备注。

  

  

  

  

  

  

  重度抑郁,焦虑症。

  

  

  

  

  

  

  

  

  007.

  

  

  齐思钧跑进楼梯间,体检单被撕的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怎么得的焦虑和抑郁,齐思钧自己也不知道。

  他好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抑郁,至少没有过什么轻生的想法。心情低落不受控制?好像也没有,同学们都觉得他一向脾气很好,是最适合做朋友的那一类人

  这天齐思钧故意早早回家,刚刚走进单元楼,就看到三三两两的邻居站在楼梯口,对着楼上的一户人家指指点点。

  “这都吵了一天了,一直不消停。”

  “可不是,千万别闹出人命!”

  “阳台的花盆都砸了不是?”

  “这打打闹闹的,多闹心啊!”

  ........

  

  他快步跑上楼,还没推开门就已经听到了房间不堪入耳的辱骂和玻璃破碎的声音。

  齐父回来了。

  还喝了酒。

  

  屋里的人像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齐父开了门。

  

  他一把揪住齐思钧的衣领,难闻的烟酒气瞬间充斥了齐思钧的鼻腔。

  

  

  

  

  

  

  008. 

  

  

  凌晨,齐思钧醒了。

  

  

  

  身上是无数的擦伤和磕碰,屋子里是刺鼻的酒精和烟草。

  房子里空空旷旷的,自从齐母住进了医院,这个家就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了。

  

  早些齐母在的时候,齐思钧一进门就能闻到炒菜的香气,家里装修不说多好但最起码整洁,书架上的花瓶摆饰都被擦得光洁如新。

  

  齐思钧抬头看看四周,屋子里一片狼藉,碎裂的啤酒瓶散落一地,烟头随处可见,屋子里厚重的烟味让人喘不上气。

  齐思钧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周峻纬。

  

  

  

  

  009.

  在他们高考完的那个下午,周峻纬跑去了校门口的雪糕摊子,拿着攒了许久的零花钱,买了摊子上最贵的草莓味冰淇淋。然后在那个很炎热的盛夏,郑重地跟齐思钧表了白。

    齐思钧没有回答,周峻纬知道那是拒绝的意思。

    

    那只冰淇淋直到化成一摊奶油周峻纬都没有再动过,他找到郭文韬想要打听齐思钧的事。

    

    “小齐最近,是怎么了?”

    

    “躁郁症。”郭文韬淡淡的回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周峻纬喜欢齐思钧他郭文韬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要是把齐父的事情也说出来,他自己也会忍不住哭出来。

  

  


  

  那是周峻纬仅有的二十九年人生中,最最快乐的两个月。


  

  他们牵着手在公园里散步,买校门口几分钱一支的糖水冰棍,在很多个夜晚里躺在操场上数星星,也在某个夜晚市郊的宾馆房间偷尝禁果。


  

  这样的快乐一直持续到十月份。


  

  周峻纬的父母在战乱中被杀害,他们的公司濒临破产。但是周峻纬在这场悲剧中帮不了任何的忙,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看着他曾经拥有的一切都慢慢消失不见 。


  

  不是无动于衷,是无能为力。


  

  或许就是在这时,周峻纬坚定了要当兵的想法。


  

  

  

  于是在他和齐思钧又一次在夜晚数星星时,周峻纬提了分手。

  

  

  

  

  

  

  

  

  010. 

  “周峻纬。”

  

  “到。”

  

  “是否服从命令。”

  

  “是。”

  

  

  

  

  

  

  011.

  

  

  MG32年,冬。

  

  这个冬天空前的漫长,长到周峻纬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消磨掉这一整个寒冬。

  周峻纬蹲坐在地上,努力用双臂把自己团的紧一点儿,头埋的低一点儿。即便这样,耳边的枪炮声依旧刺耳,不容忽视。

  

  

  

  

  012.

  MG36年,冬。

  周峻纬拖着遍布伤痕的身子随队伍回了大本营。按理说,以他这个级别的军官,是不需要去前线的。只是周峻纬不知道,不知道他除了打仗还可以做些什么。

  回去念书吗?他再过几个月就要到而立之年了,不管怎样回去念书都不太合适。现在就撂挑子不干找别的工作吗?他本来好好的要读大学,结果被迫进了队伍,以他现在的身份出去,没有哪个公司会要他。现在向上级报告要求退役吗?仗还没有打完,他知道上级不会批准。

  去找齐思钧吗?这是他脑袋里冒出的最后一个想法。齐思钧有背景有实力,他才看不上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周峻纬。至于周峻纬心里的那点小九九,齐思钧才不会关心,周峻纬总不能强迫齐思钧跟他在一起。

  

  周峻纬打了车,坐到市区。车费很贵,周峻纬付钱时还是心痛了一下。他在市区的某个站点下了车,在熟悉的街道上漫步走着。

  

  他真的只是散步,甚至不敢抬头,因为只要抬头,目之所及皆是回忆。大到一座有设计感的建筑物,小到一颗灌木丛,一盏路灯,全都满满当当的记录着他和齐思钧的过去。

  不,甚至没有过去,至少,不是他们的过去,是周峻纬一个人的过去。从头到尾都是周峻纬的一厢情愿罢了。

  

  

  街角的某家酒馆响起了铃铛,几个人从酒馆里走了出来。周峻纬抬头看去,熟悉的回忆蜂拥而至。或许是那人喝了太多的酒,眼角还带着些红晕,像周峻纬第一天来到芒城一中时,窗边的那个少年绯红的脸颊。

  周峻纬几乎是在看到齐思钧的一瞬间就别过了头,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下雪了。

  

  被路灯照耀的微黄的雪花飘落,两个孤独的身影渐行渐远。

  

  

  12月7日,阴。

  周峻纬,你好吗?

  

  

  

  

  

  

  013.

  第二天,上级下了又一道命令,前线急需支援,需要周峻纬他们队的帮助。上级的语气急迫中带了些许无奈,好像在告诉这群青年们——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仗。

  

  他隔着办公室的门,听着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周峻纬罕见的心慌了。

  周峻纬照例从同事那里领了一个信封和一张信纸。

  

  周峻纬拿起笔,写下"遗书"二字,这两个字写的格外用力,钢笔尖险些划破信纸。

  他本该像他之前写过的无数封遗书那样,在遗产的受益人那里填上他们队伍的名称,只不过这次,周峻纬提笔写了一个“齐”字。

  

  周峻纬无声地叹了口气,十年终究没忘掉一人。

  

  在写下“思钧”二字的几秒钟,周峻纬把他前二十九年人生的一切开心事都想了一遍,提醒自ˊ己不要掉眼泪。或许是前二十多年很少有什么让他能开心起来的事罢,眼泪终究滴落在了信纸上。

 

  

  

  周峻纬合上笔帽,重重的陷进沙发里去。

  重复了那么多遍的爱意,终是说不出口。不是没话说,而是想说的太多。

  钢笔尖落在纸上,一笔一划——

  我爱你。

  

  

  

  MG38年,夏。

  

  芒国胜利了,长达十余年的战乱平息。

  

  这天阳光很好,清风徐徐,裹挟着盛夏特有的,藏在树荫深处的蝉鸣。周峻纬的手下敲响了他的办公室门,一个陌生的男人给他开了门。

  “你好,请问你找谁?”陌生的男人开了口。

  

  “周峻纬。”

  

  “他现在不在这里了,我负责接替他的职务。你找他什么事?”

  

  “我,我来给他送东西。”手下抱着一个纸箱子。男人将纸箱子放在桌上,掀开了箱盖。

  纸箱里有一套叠得很整齐的军装,一些军队里的日常用品,一张照片。照片有一个少年,少年张得周正,笑得灿烂。

  

  

  最顶上还有一张白纸,是周峻纬的讣告。

  

  

  

  几个星期后,齐思钧收到了一笔钱——是周峻纬的遗产和部队为烈士家属准备的安慰金。

       

  还有一张姗姗来迟的,周峻纬的讣告。

       

  齐思钧躲在房间里哭得泣不成声。

  

  齐思钧抱着笔记本,眼泪不住的往下淌。他胡乱挥舞着拳头,不过全都无济于事,周峻纬再也感受不到了。


  

  

  

  “傻子!”


  

  

  

  

  “周峻纬……”


  

  

  

  

  “你怎么就不回头看一眼呢……哪怕就一眼呢,你只要看了,就会发现,我其实一直都在啊……”

  

  

  

  

  

  

  

  014.

  齐思钧和郭文韬约了见面,在那家街角的酒馆。

  自从他们上次在酒馆一块聚会,郭文韬就再也没有见过齐思钧。

  他甚至无法确定,眼前这个憔悴,无精打采的人,到底是不是齐思钧。

  

  人生无常啊,郭文韬时常感叹。连齐思钧这么一个,整日活在幸福中的人也会有一天被世俗所困。

  

  齐思钧喝了太多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就在郭文韬要伸手拦住他的时候,他突然不动了,抬头跟郭文韬说话。

  他说了很久。

  

  从周峻纬第一天来到芒城一中,再到两个人如何的在一起,齐母如何的昏迷,两人如何的分手,周峻纬如何的突然牺牲。

  

  他全都说了。

  

  久到郭文韬也不能确定喝了酒的齐思钧是在说胡话还是吐真言。

  

  

  

  ........

  

  

  

  “你不能怪他,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但是一个人的耐心和热情是有限度的。你长时间不给他回应,再炙热的爱也终有一天会消失磨尽的。你不能指望他一直在你身后。”

  

  郭文韬适时地给出了答复。

  

  齐思钧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听了没有。

  

  

  

  

  

  

  

  故事讲完了,现实里也应该放下了吧。

  

  

  

  

  

  

  上次见周峻纬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几年前,齐思钧记不太清了。有一次周末跟同学聚会,在街角看见了一个人,身高气质都与周峻纬并无二致。

  他并未看清男人的样貌,那个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背过了身,却也没走。

  

  

  他只是立在那儿,望着齐思钧远去的方向,说是要以此纪念他的青春。

  

  

  

  

  爱情说晦涩难懂其实也好理解,在他眼里,其实就是荒岛上孤独的求生者遇见了黑暗中的灯塔;即使多年未见也依旧能在对的时间遇上那个对的人;在盛夏的某一天荒唐的度过一个夜晚;在他为之奋斗的三年后,在熟悉的录取通知书上看见熟悉的名字。

  

  

  

  简单概括来就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齐思钧好像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场很长的梦。梦里面有爱他的父母,有同学,有周峻纬,还有那个盛夏所有的,美好的回忆。

  

 

  

  

  

  

  梦醒了。

  

  

  

  

  

  

  于是久旱甘霖枯,他乡错故知,洞房花烛梦,落榜亦无名。

  

  

  

  

  共同经历了四喜和四悲,我们的人生也算圆满了吧。

  

  

  

  

  

  

  

  

  周峻纬,我来找你了。

  

  

  

  

  —全文完—

《他和他的先生》by齐思钧


  

  

  

  

  

  彩蛋里面还有一点结尾哦 记得查看~

  感谢喜欢 求红心蓝手~

消失的游乐园【全员向】

好久之前的库存了,没有后续,凑合看吧

ooc预警

dream一个南北纬钧九明的梦幻阵容。

 

 

  今天邵明明破天荒的没有迟到,六个人早早的坐上了大巴开始一天的录制。

  

  “大家期待今天的密室是什么主题的呀。”齐思钧像往常一样cue流程,唐九洲邵明明一个劲的说不要恐怖主题,兴许是今天天气不好,一直阴森森的缘故,连平时的密室铁坦蒲熠星也跟着附和。只有周峻纬一个人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低声在齐思钧耳边低语,“当然是恐怖主题了。”

 

-------------

  

  就在各位准备带眼罩的时候,导演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今天的主题是大型室外主题密室,在密室大逃脱系列综艺中前所未有,同时也是密室大逃脱大神版特辑,这一个密室在明星的版本里是没有的。希望各位玩家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密室体验。”

  “大型,户外!诶你们说今天会不会很费体力啊!”邵明明一如既往的撑起了大巴车上的氛围担当,像一个小喇叭一样给旁边的唐九洲不停的灌输各种对密室的猜测和想法。

  几个人搭着肩膀走下大巴车,几个黑衣人在前面带路。还没等他们摘下眼罩,一阵清脆的童声就传进了他们的耳朵。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本身小女孩甜美的音色很是动人,但是鉴于几个人都没摘下眼罩,眼前漆黑的一片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又何况晚秋背后吹来的阵阵凉意。测评还未开始,邵明明和唐九洲就已经先叫出了声。

  

  “可以开始了。”导演一声令下,几个人的收音器和麦克风全部都断了电。只剩下密室内的摄像头记录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也是导演给他们的一个惊喜,顾名思义为了给他们更好的密室体验。

  第一个密室,六个人处在一个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忽然,离他们不远处亮起了一束光,打在前方的舞台上。而前面的舞台,俨然是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披散着长头发的小女孩!她的头发零散的披在肩膀上,头顶戴了一只红色的蝴蝶结。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小女孩两只眼睛茫然的望向众人,嘴角弯曲的弧度像是微笑,却一点不似有活人的影子。伴奏的音乐里,还常有小孩子稚气的笑声。

  突然,全场灯光熄灭,只短短不到五秒钟,刚刚在台上唱恐怖童谣的小女孩,瞬间移动到了离他们不到两米的距离。随着歌声落下,小女孩的四肢开始迅速变化,扭曲,做成一个个常人难以做到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麻木和呆滞。

  齐思钧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来,悄悄的挪到了周峻纬的身后。结果被周峻纬一把揽进自己的臂弯里。

  

  大约过了几十秒钟,NPC突然消失,四周灯光亮起。六人才看到他们正处在一个剧场里。面前是一个大型的话剧舞台,舞台两侧红色帷幕堆叠在墙角,天花板上一束射灯照向舞台中央,投下一缕柔和的暖光。恐怖的伴奏转换成了一支柔和的芭蕾圆舞曲。

  (这里配合芭蕾舞剧《睡美人》女变奏伴奏音乐食用)

  

  “来来来,先找门吧。”蒲熠星等到灯光稳定,拍了拍身旁的文韬。几人走上舞台,发现舞台左侧的帷幕后有一扇暗门。暗门上粘了一张小纸条,纸条上是一串乱码——

  

   F N T E T T R E I D W N Y H E 

  

  “F,N,T,E,T,T,R,E,I,D,W,N,Y,H,E。这什么意思啊?”唐九洲无奈的“啊”了一声,转身看向文韬,“靠你了呀,文韬队长。”这一期特辑其实并不存在队长,但是大家还是习惯性的将队内“最强大脑”和“最强坦克”文韬叫为队长。

  

  “好啦好啦,光凭这个我们肯定解不出来。”齐思钧转身朝着舞台中央走去。“诶,这是什么?”齐思钧从舞台角落发现了一本笔记本,翻开封面,扉页是‘密码破译大全’几个手写字。齐思钧翻了翻内页,发现有人在“栅栏密码”一页下折了一个角。

  “那看来就是栅栏密码了。”齐思钧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这一整本书里其他的密码都有破译方法,唯独栅栏密码这一栏里没有,有人知道怎么破译吗?”

  

  “我。”蒲熠星举起了手,凑到本子前。“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个啊。”文韬打趣道。

  “其实很简单的,把这一行乱码分成两组,然后‘之’字形读出来就可以了。”蒲熠星端着本子靠近郭文韬,俨然一只凑到主人面前邀功的大型犬。

  “你看,将这一组乱码分成两组,分别是F、N、T、E、T、T、R、E和I、D、W、N、Y、H、E。再用‘之’字形读出来就是F、I、N、D、T、W、E、N、T、Y、T、H、R、E、E。”  

  

  FINDTWENTYTHREE

  

  find twenty three

  

  “找到23?”齐思钧重复了一遍题目。“是找到第23个座位吗?”他看向台下的几排座位。

  

  “走,去看看。”郭文韬拍了拍蒲熠星的肩膀,示意大家一起去找线索。

  

  “没有啊~”跑的最快的唐jojo同学快要把23号座椅拆开了,也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诶,你们快看!会不会是这上面的数字!”唯一还站在舞台上的邵明明偶然发现舞台地板上的木地板也同样标有序号。

  周峻纬跑回舞台,敲了敲那块标有‘23’字样的木地板,“是空的,木地板底下是空的 !” 众人又跑回舞台,帮着周峻纬一起撬开地板。谁知,木地板撬开以后,底下是一个黑乎乎,而且看不见出口的洞。洞的一侧,是一架梯子。一看就知是要众人从梯子上爬下去。

  “这也太黑了吧!”邵明明紧紧抓着唐九洲的衣角,躲在蒲熠星身后。

  郭文韬作为密室强坦第一个顺着梯子下去。时不时的还向上面的人汇报底下的情况:“爬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底下很黑,什么都看不见。”洞里传来郭文韬的声音。

  其实这个洞统共几米深。无需太长时间就能爬到底部,只不过全黑的洞剥夺了视觉感官和时不时传来略带恐怖元素的BGM,很难不使得人们多想。等到最后一个邵明明进入了洞口,顶部的木板自动关上。这下,连舞台投进的最后一丝光芒也消失殆尽了。

  “啊!!”邵明明是唯一一个感受到光线完全消失的人。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唐九洲一跳。“邵明明!你干什么!吓我一大跳。”唐九洲不满地向邵明明抱怨。

  

  -----------

  

  

  几人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四周没有任何一丝光亮。只听见一只钟表“嘀嗒嘀嗒”的很有节奏感的敲打着。随着一阵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咚咚声,密室的其中一个角落里洒下了一束光。主人公是一个小女孩,坐在桌前,静静的观察着木头桌上的一只蝴蝶标本。顺着小女孩的背后看去,那是一整面墙的蝴蝶标本。在这一面墙的左侧,是“昆虫展览馆”几个大字。这几个字残破不堪,色彩也已暗淡下去。但从中却依稀能看出他昔日的热闹。

  “所以今天我们是在一个游乐园里吗?”齐思钧小声地凑在郭文韬耳边问他。

  还没等郭文韬回答,灯光再一次暗淡下去,只有一束射灯跟随着小女孩的步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她手里那一只镶嵌在玻璃框里的蝴蝶从玻璃框里拿出来。音乐在此刻戛然而止——

  富有感情的演绎瞬间变得木讷和呆滞。她抬起头不再看着蝴蝶,而是茫然的望向前方。手上动作极其夸张的将蝴蝶标本撕成碎片,像是在发泄什么情绪似的。连那玻璃框也被打飞,摔在墙上,玻璃碎片险些扎到周峻纬的手指。

  小女孩随后捂着脸一边抽泣一遍飞奔出去,消失在密室另一头的黑暗之中。

  四周灯光依旧是那么黑,不过此时密室的另一端,一盏放在木柜上的煤油灯亮起。几个人跑过去将它拿起。结果又发现煤油灯一旁早已落灰的牛皮笔记本。

  署名是一个叫陶小林的人。

  

  MG205年,1月20日。

  今天妈妈带我去了游乐园,真开心。但是妈妈去了之后一直没有同我说话。我问她为什么,她没有回答,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

  

  MG205年,5月20日。 

  妈妈说好带我去游乐园的,但是她又食言了。这已经是她第三次食言了!

  以后我一定要自己开一家游乐园,让所有小孩子都可以享受家长的陪伴。

  

  MG206年,8月20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爸爸妈妈离婚了。

  

  MG207年,6月11日。

  妈妈悄无声息的出了门,再也没有回来。她出门前没有跟我说过话,甚至连一张字条都不曾留给我。我有一次悄悄的听了妈妈给一个人打电话,还跟那个男人走了,但是那个男人,好像不是我的爸爸。

  

  这一段日记与下一段之间隔了很多张白纸,下一页,已经是近二十年后了。

  

  MG225年,6月1日。

  没有想到,小时候许下的心愿终有一天会成真,我一手建造的游乐园将在儿童节这一天正式开业。希望所有的小朋友可以享受父母的关爱和照顾吧.......

  

  “原来这个陶小林经常受到父母的冷落啊,太可怜了。”齐思钧说到。“这个男人如果不是陶小林的父亲的话,还能是谁呢?”齐思钧随即又抛出了一个问题,“那陶小林的母亲为什么不带陶小林来游乐园玩呢?”

  “或许当时他的母亲从未考虑过小林的感受吧” 周峻纬捏着牛皮面的本子,盯着纸上的字沉思。“诶,你看这里——” 

  “你们看——”周峻纬捏着皮面的本子向后翻了几页。本子的主人泄愤似的拿着红笔在本子上一道一道的刻画着,笔画的力度之大,甚至穿透了后面的好几页纸,其中不乏掺杂着一些“烦人精”,“怪物”等词语,字体也和前面的日记体有着巨大的差别。

  “这个字体一看就不是陶小林的字体。会不会是有人偷看了他的日记本,从而羞辱这个陶小林啊。”邵明明紧紧抓着唐九洲的衣袖,眼神飘忽不定的望向四周。

  “我们来到的这个地方,就是陶小林建造的那个游乐园吧!”郭文韬盯着笔记本上的字迹说道。

  “诶,这里有一些色块,分别是白色,绿色,蓝色,黑色。这有什么用啊?”齐思钧拿来本子,翻到了本子的最后一页。还没等齐思钧开始分析,灯光再一次暗下去。

  这时,半空中突然响起了一阵诡异的笑声,听的齐思钧背后发凉。“是有新客人来了吗。嘻嘻,快去摩天轮那里陪我玩吧。”

  “摩天轮?我们现在是要去摩天轮那里对不对?可是我们怎么过去呢,这里连门都没有。”蒲熠星侧耳听着小女孩瘆人的笑声,一边问身后的齐思钧。

  齐思钧晃了晃脑袋,看着旁边正对着柜子出神的郭文韬,“你说呢?”

  郭文韬自动忽略了齐思钧的问题,“诶,你们看这里,这个密码锁旁边,是不是有一个刻痕?”

  众人低头望向那个木柜,最后还是周峻纬把煤油灯对准了那一道刻痕,才能依稀的看到一点淡淡的刻痕。刻痕很粗糙,像是有人匆忙地拿着小刀刻画的。刻痕上是这么写的——

  

  

  How many butterflies do I need to get you back?(我需要多少蝴蝶才能找到你)

  

  END

200fo福利

占tag致歉

打开LOFTER发现有200粉啦,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提问箱已经打开啦,大家可以点梗丢进提问箱然后我来写!!


一些碎碎念:

《红与黑》是不会再定期写了,所以标了已完结。但是有灵感还是会偶尔丢一篇放进去。之前一直在评论区蹲《红与黑》的朋友们不用等啦。

《红与黑》指路: 红与黑 

  

  

名学新开的坑是《死亡列车》无限流全员向,大家可以去看看。

《死亡列车》指路:死亡列车 


祝天天开心! 

死亡列车 | 失落的海底城 3

微恐 悬疑 全员向

  

  

  郭文韬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毕竟四个人来到这个游戏里才一天不到,对大部分NPC和游戏设定都完全不熟悉,贸然跟NPC对峙显然不是几个高材生的做法。四个人在屋外的人推门的前一刻,飞奔上楼,坐在二楼的楼梯口听着楼下的动静。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沉重的脚步声落在地板上,紧接着是拖拽重物的声音。

  

  房间里很静,蒲熠星好像听到了一楼有液体滴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

 

  液体很浓稠,有点像胶水,又有点像颜料,在地毯上发出粘腻的水声。

  楼下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察觉到二楼的人在偷听,脚尖一转,朝着楼梯走去。

  蒲熠星最先察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拉着郭文韬就往回跑,周齐二人紧随其后。

  二楼有三个房间,楼梯口左手边有一整面墙的书柜,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

  楼梯口的正对面有两个卧室,其中一个方面紧锁,应该是火树,唐九洲还有舒婷在里面。

  

  眼看着楼下的人马上就要上楼,四个人赶紧冲向了另一间没有锁门的卧室。

  四个人将门反锁,屋内一片漆黑。隐约能看到窗外的月光打在海水上的倒影。

  为了不惊动楼下的人,几个人没有开灯。在确定NPC没有追上来后,四个人就着月光简单洗漱便睡下了。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双人床,蒲熠星周峻纬自觉的把床让给了自己的对象,从衣柜里抽了两床被子打地铺。

  

  不知道是不是进了游戏的缘故,自从他们上了二楼后齐思钧就困。不是那种精神上的困,而是觉得有人在控制他的思想,告诉他到了时间就不得不睡下。

  

  

  齐思钧又想起火树对他说的话——

  

  

  这类超自然事件多了去了,你们在这个游戏里多待几天就好了。

  

  

  

  

  “一本图书看到第八页,一首童谣唱完第四句......”

  

  

  

  

  

  窗外吹进了一阵风,风里夹杂着一个小女孩的歌声。四个人大概是都没睡熟,几乎是在听到歌声的一瞬间,四个人都坐了起来。

  

  “小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旋律很熟悉?”郭文韬率先发问。

  

  “好像是.......在火车上。”齐思钧仔细回忆。

  

  “一本图书看到第八页,一首童谣唱完第四句。这歌词有什么含义吗?”蒲熠星强忍着困意,支起上半身。“我们没有看到图书,童谣也只唱了两句,信息根本不够用啊。”

  蒲熠星起身走到了窗前。月光洒在海面上,温柔又静谧。岸边有个小女孩提着煤油灯在跑,双马尾,红裙子。

  

  小女孩在笑,笑的很诡异,嘴角咧得很开,几乎都要够到耳朵。蒲熠星不敢再看,又坐回地板上。

  

  

  房间里再一次陷入静寂。

  

  半晌,周峻纬突然反应过来:“加上火车上听到的两句,就有四句了。”

  

  

  此言一出,这个房间的氛围再次冷了几个度。

  

  

  “咚。”

  

  

  “咚。”

  

  

  “咚。”

  

  

  有人在敲门。

  

  

  四个人的警惕值拉到最满,一步一步的朝房门走去。走到半路时,上锁的突然门开了。

  

  小女孩站在门口。

  

  

  离四个人不到两米的距离,是小女孩阴森可怖的脸。她面色惨白,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疤痕。小女孩的没有眼珠,只有两个空洞在面部充当眼睛的成分。

  蒲熠星看到的诡异笑容,其实是被人残忍地用刀从左耳到右耳划了一道口子,再粗暴的缝合上。

  

  可她居然还在笑?!

  

  要知道,她这一笑,会牵动面部肌肉,导致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都得跟着疼。

  

  她像是没知觉似的,笑容更加狰狞。

  

  “嘻嘻.......今天的客人不乖哦,你们要接受惩罚哦......嘻嘻嘻”笑声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刺耳,那声音简直不像一个小女孩能发出的声音。

  

  不,应该说,不像一个活人能发出的声音。

  

  “砰——”木门不知道被谁关上了。四人又身处一片漆黑之中。

  

  “你,没事吧。”周峻纬拍了拍身后冒冷汗的齐思钧。

  “没,没事.......”

 

  齐思钧回想着刚刚站在他面前的女孩,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齐思钧回到床上,盯着窗外的月光,意识一点一点的变模糊。

  

  清晨六点,天边泛起鱼肚白,四个人从梦中醒来。趁着火树他们还没醒来,四人决定先下楼查找线索。

  

  昨天夜晚回来的那个神秘的主人已经出门去了。蒲熠星确定木屋里清醒的人只有他们四个人了以后,偷偷溜进了昨天他们没有来得及参观的最后的一个房间。

  

  房门在一楼的书柜旁边,跟书柜的颜色一致。门框很窄很小,最多能容得下一个成年男性侧身进入,想必这个房间的主人不会想让别人进入他的房间。门没有锁,四个人推门进入。正中间是一张单人床,床头直冲着窗户,窗边有一个小小的木桌,木桌上堆满了书。木桌边是一个大书架,占了整个房间面积的三分之一。书架上密密麻麻的资料和书籍杂乱的堆在一起。

  

  四个人对这座海滨小屋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发现这房子里共有三个大书架。郭文韬扫了扫书架上的书本,发现这些资料几乎都是同一个类型。

  

  

  ——亚特兰蒂斯。

  

  各界学者的研究报告,对亚特兰蒂斯的解读,以及柏拉图的《对话录》译本。郭文韬随便从书架上挑了一份研究报告翻开,旁边密密麻麻的记满了笔记,全篇都是用法语记载,郭文韬尝试读了两句话,结果什么都翻译不出来,只得摇摇头将资料重新塞回书架。

  郭文韬的眼神在书架上漫无目的的游走,最终停在了书架地最末一排中夹杂在两本厚重的词典中的一个精巧的笔记本。

  

  因为做了笔记的缘故,书架上的大部分书的书页都有翻阅的痕迹,只有这本笔记本不同。笔记本的封皮呈深蓝色,封面和扉页都撒了一层薄薄的金粉,在其他灰色封皮的资料中显得格格不入。看起来就像是一份小小的宝藏。

  

  郭文韬翻开笔记本,四颗毛绒绒的脑袋凑在一起。

  

  笔记依旧是用法语写的,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拼凑着单词,好在字迹清晰娟秀,而且四个人之前都有外语基础,不多时便翻译了个大概。

  笔记本是房间主人的日记,日记断断续续地记了二十几年,但是这屋子的主人好像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常常两篇日记中隔了几个月甚至几年。其中有四页日记被折了角,周峻纬一点一点的翻译了出来。

  

  

  MG252年11月1日

  今天父亲回来的很晚,喝了酒。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问我在哪。我不敢出来躲在我的床底下,哥哥走进来了,他把我从床底拽了出来,把我扔在父亲面前。

  

  

  MG252年11月2日

  好疼啊。浑身都疼。我已经忘记我是怎么挨到后半夜的,只记得我在浴室醒来,浑身都是血。

  

  

  MG253年12月24日

  今天是平安夜,我被母亲从家门赶出来了,但是我只穿了一件毛衣。我终于体会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是什么感受了。

  

  

  MG263年7月20日

  今天是我的18岁生日,我来到了新开业的阳光海岸,在这里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这是我18岁最好的礼物了吧。

  

  

  MG264年7月20日

  母亲又带着她令人可恨的儿子来了,来要钱了。自己丈夫天天在外面吃喝piao赌不挣钱,居然觍着脸来找我要钱!我不是已经被你抛弃了吗?小时候叫累赘,长大了以后就稀罕了啊?!哪有你这么做妈的!

  

  MG265年6月20日

  母亲失踪了。失踪了倒好,每人再来骚扰我了。

  

 

  MG265年6月23日

  今天阳光海岸上发生了一场骇人听闻的杀人案,听说死者是一名穿着红裙子的中年女性。原来这年头还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杀人案,看来这份工作我做不久了啊!

  

  

  MG268年6月23日

  阳光海岸又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死者好像也是一名穿着红裙子的女性。阳光海岸彻底关门了,这也意味着我没有工作了。不过好心的雅各布经理居然同意我继续住在这里。还说要把风景最好的海岸边的木屋给我。

  

  

  MG271年6月23日

  又是一起杀人案了,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次连围观的旅客都没有了,警察只把尸体带走了,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

  

  

  MG272年5月18日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女人做的一切都应该被否定吗?

  

  

  这几页日记上都或多或少的沾了血,干涸后的暗红色触目惊心,无声地宣泄着一个少女十余年来遭受的不公和虐待。

  

  四个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为一位少女的十年默哀。

  

  “所以,这个房间的主人,其实是个女生?”齐思钧不敢再直视这本笔记。“那昨天晚上回来的那个人以及晚上站在房间门口的那个小女孩到底都是谁啊?”齐思钧无奈道。

  “你们快看这里——”郭文韬半蹲在床头柜旁,细细端详着床头柜第二层上锁的那个木盒。郭文韬尝试着输进去了一串数字——02531224。

  木盒打开了。里面是一本童话故事书。童话书的第八页被折了角,是一篇故事的标题。

  

  失落的海底城。

  

  故事书是英文的,几个人很轻松的就翻译了全文。

  

  曾经在这片土地上有一座座庞大的古城。由希腊海神波塞冬创造出来,取名亚特兰蒂斯。据这座古城的第一批原始居民所说,在古城中,曾有一份藏宝图,通过藏宝图,可以获得来自亚特兰蒂斯这个希腊古城的所有财富。只不过随着财富而来地还有邪恶与死亡。每一位曾尝试去获得这份宝藏的人,都会离奇死亡。但这份宝藏的吸引力永远大于人们对于死亡这份未知的恐惧,于是每年都有无数的人位置献身。

  

  

  “啊!——死人啦!”火树的大嗓门让四个人不得不停止思考,四个人慌忙跑至楼上,冲进火树唐九洲还有舒婷的房间。

  

  房间的摆设跟齐思钧他们屋差不多,都是很简约的风格。火树和唐九洲已经跳下床,只剩下舒婷还安安稳稳的睡着觉。

  

  “怎么了?”周峻纬安抚住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唐九洲,细声问道。

  

  “她.......她,她死了。”唐九洲伸出的指尖还在发抖。

  

  蒲郭两人急忙跑到舒婷身边,一掀开被子,浓重的腥咸味便扑面而来。舒婷身上没有什么新流的血,但是浑身湿淋淋的,暗红色的裙子被水一泡变成了更暗的褐色,像是刚从海里游过泳。面色灰白,已经没有了脉搏。

  

  几人虽然不知道舒婷为什么在他们刚刚进入游戏还不到24小时就没了呼吸,但是在游戏里死亡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周峻纬转头看向坐在床头的火树,虽然他也皱了皱眉表示对浓重的咸腥味的不满,但是却没有像唐九洲那样情绪激烈,反而是平静的不正常。

  

  “你难道不害怕吗?”周峻纬问。

  火树叹了口气,“习惯了。这个游戏就是这样,动不动就有人死了。要是感到太害怕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齐思钧站在房间口注视着这一切,从他刚刚来到这个游戏里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在得知舒婷的死讯后,这种诡异感达到了顶峰。

  

  

  阳光海岸、红裙子、中年女性。

  

  

  舒婷的特征都恰好符合那位连环杀人犯的杀人特征。

  

  

  昨夜红裙子小女孩的话在齐思钧的耳边轰然炸开——

  今天的客人不乖哦,你们要接受惩罚。

  

  

  tbc.

  

  P.S. 大家可以猜一下到底是触发哪几个条件才会死人。

【纬钧】万家灯火

  周峻纬×齐思钧

  双结局 BE&HE

  破镜重圆

  ooc预警,祝新年快乐

  

  

  001.

  “小齐哥,下次再聚啊!”唐九洲揽着邵明明的肩膀,回头跟齐思钧招手。

  “好,下次再聚。”齐思钧微笑着挥挥手,坐进了车里。

  充满市井气息和人情味的长沙,即使到了后半夜火锅店里还是人满为患。惹了一身火锅味的齐思钧坐进车里,被身上的火锅味狠狠地呛了一口,随手从储物箱里拎了一瓶车载香水出来,对着自己身上一顿狂喷。

  

  随着火锅味的消散,齐思钧混沌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他习惯性的点开手机,几个工作群的消息提醒一气全冒了出来,只有聊天界面的置顶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未曾发过来。

  齐思钧自嘲的笑了笑,好像是不死心似的,点进了聊天界面。

  突然,备注从“小浣熊”变成了一串“正在输入中”。齐思钧明知对方不会发任何东西过来,却还是盯着那小小的一行字等了很久。直到上方的备注又变回“小浣熊”,对方还是什么都没有发出来。

  

  “不小心发错了吧。”齐思钧叹了口气,一个人自言自语。

  

  002.

  “老齐,我要回国了,考虑见一面吗?”周峻纬捏着手机的一角,编辑好的文字迟迟不敢点发送。最后还是认命地全部撤回。

  “请乘坐MG2571次航班的旅客到A1登机口检票。”机场上方的广播催促着他,周峻纬长了口气,将手机塞回口袋,拖着行李上了飞机。

  周峻纬给蒲熠星报备了行程,随后便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在飞机起飞的十分钟后,周峻纬的微信置顶回来一条消息——

  

  “你要回来了吗?”

  

  003.

  周峻纬的航班到达的那一天正好是大年三十,几个常年在外工作的小演员和社畜没法回家,便提议一起在上次的火锅店聚餐。

  蒲熠星去机场接周峻纬,于是便让文韬和齐思钧先过去。在两人聊的正欢时,蒲熠星进了包间。齐思钧刚想上去欢迎,便看见了蒲熠星身后的那人。

  少年笑得眉眼弯弯,五官并没有太大变化,但周身散发出的气质却与年少时不同。少年的身高更加高挑,已经不是当年会陪着齐思钧乱闹的小周弟弟了。因为做了12个小时的飞机的缘故,少年的发型有些乱,大衣上落了些雪花。

  

  齐思钧疯狂地给郭文韬眼神,周峻纬为什么会来。

  郭文韬摆摆手表示,我早就给你说过了。齐思钧点开手机发现数十条带着红点的信息里,有一条来自郭文韬。

  

  stefan:今天聚餐我把周峻纬带来了。

  

  

  

  毕竟是多年未见的好友,齐思钧并不想表现的那么疏离,依旧是招牌的笑容,热情的跟周峻纬打招呼。

  齐思钧像对待一位普通朋友那样,帮着周峻纬倒水拿外套,直到周峻纬拉住他的衣角,

  “老齐。”

  

  许久没用的称呼又被当年的那个人叫出来,同样的声音,不一样的情绪。

  激动中带了点委屈的意味。

  “老齐。”周峻纬又叫了一声。

  

  “嗯,怎么了峻纬?”齐思钧带着笑容问。

  

  “别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别太累了,休息一会吧。

  

  三年之前,七个人第一次录《名侦探学院》时,齐思钧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持人,每天通过给自己施加各种压力来提升自己的知名度。站在他旁边看着他背稿子的周峻纬默默的给齐思钧递上水杯,

  

  

  “别太累了,休息一会吧。”

  

  

  齐思钧愣住了,喉结上下滚了滚,眼神不受控制的瞟到周峻纬。

  

  该死,周峻纬总能捕捉到自己内心一点微小的情绪。

  

  齐思钧僵硬的笑了笑,终于坐到了位置上,闷声吃饭。

  

  明眼人都能看出齐思钧和周峻纬之间僵硬的关系,于是一整顿火锅没有人说话。

  

  

  004.

  吃过饭后几个人散的七七八八,结婚的回家看老婆孩子,没结婚的几人在大街上散步。

  

  说是没结婚的几人,其实只有齐思钧和周峻纬。

  

  

  唐九洲邵明明去年在M国领证,郭文韬蒲熠星前几天在微博官宣,周峻纬远在加拿大留学。

  

  

  兜兜转转只剩了齐思钧一个人。

  

  齐思钧开着车在街上绕圈玩,最后鬼使神差地开到了他和周峻纬初见的一家便利店。窗外万家灯火倒映进齐思钧的眼眸,只可惜,这些都不属于齐思钧。

  

  005.

  便利店里只有一个店员,齐思钧买了杯咖啡,坐在窗前看月亮。

  

  

  周峻纬,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

  以下为BE结局,想看HE的可以去彩蛋,不需要糖果,只用粮票就可以看到。

  

  

  006.

  周峻纬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游,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脑,周峻纬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笑起来像小狐狸的人。

  

  好久没见了,不知道他谈恋爱了吗,不知道他还想着自己吗,不知道他放下了吗。

  

  不知道他还会爱自己吗?

  

  于是周峻纬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朝着一个地方飞快地跑去。大衣的衣角被风吹起,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个十八岁的少年。

  

  周峻纬停在了那家便利店的门口,店里依旧灯火通明,店员正在收拾桌子,桌子上只有一个纸杯,周峻纬认得出那是齐思钧最爱喝的一种咖啡的包装袋。

  

  齐思钧已经离开了。

  

  周峻纬拿出手机想给齐思钧发消息,他后知后觉地将飞行模式调回正常模式。

  却发现置顶的头像旁有一个小红点,提示音也姗姗来迟。

  

  cheese:你要回来了吗?

  

  他不知道,在他坐上飞机的十二个小时中,齐思钧等消息等得有多么煎熬。

  

  

  他来晚了。

  

  

  他弄丢了他年少的梦。

【纬钧】落日之前

·双警察,是不可避免的ooc

  

·看完低烧的一个小灵感

  

·勿上升正主

  

  

  

  老旧的木地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门板被推开了一条缝,透进一道走廊里的暖光。高大的人影站在门外,即使背光看不清脸庞,却依然能感受到男人的注视犹如炽热的阳光将他的脸颊一寸一寸的灼伤。

  

  “你就是齐岱泽?”

  

  齐思钧的金丝框架眼镜被人扔在一旁,以至于他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一根粗粗的麻绳紧紧的捆绑住他的手腕,在他白皙的手腕刻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泛着血水的勒痕。雪白的衬衣沾上些许血渍和泥土。

  “......是。”齐思钧的嗓子哑的几乎发不出声,只是小声的吐出了一个字,随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鬓角落下的一滴冷汗打在齐思钧苍白的脸上。

  

  “跟我走,有人要见你。”

  

  “你是——”齐思钧扯了扯衣角,慢步跟在男人后面。

  “少废话,跟着就好。待会让你见我们老板。他点着名要见你,你一会要是敢出什么幺蛾子,咱走着瞧!听见没!”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不满的回头瞟了齐思钧一眼,看他没什么反应,又伸腿踢了踢他的小腿“喂,听见了没!”

  “是......”齐思钧低头看着左手上的血痕,右手不动声色的趁着抬脚的动作从鞋底摸出一只刀片,攥在手心里,趁着拐弯时的短短几秒钟,避着走廊里的监控,割开手腕的草绳,松松的绑了个足以乱真的结,随后把刀片悄悄的滑进西裤的口袋里。

  

  “姓名。”

  “齐岱泽。”齐思钧被带到一个审讯室。屋子里四周没有窗户,当中只有一张长长的木桌和两把椅子。说是审讯,齐思钧看了看堆在墙角的各种各样他甚至见都没见过的刑具,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是刑讯逼供还差不多吧。

  “我问你的真名。”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开了口。 

  “真名就叫齐岱泽。”齐思钧认识这个男人,他叫王春彧,这个贩毒集团的老大。和刚刚给他带路的那个壮汉是一伙的。

  看来,他现在已经处在这个集团的老巢了,齐思钧想。

  做了这么久的卧底还没有潜伏到集团的核心, 被人不小心抓住把柄了以后绑起来居然误打误撞的到了核心基地。

  

  王春彧的眼神很犀利,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要把齐思钧劈成两瓣。如果不是齐思钧有这么强的定力和心理素质,恐怕现在已经什么都如实招了。

  

  齐思钧抬手晃了晃手腕上明晃晃的铁链子。

  

  “你抓错人了吧。”齐思钧抬起头,冲着王春彧露出了一个他的招牌笑容。

  

  “我就是做这一行的。”

  

  做一个好警察的第一要素:先学会骗过嫌疑人。

  

  “那这个,”王春彧把一个小小的,别在耳后的微型通讯器推到齐思钧眼前,“这是什么?”

  “你做这一行的,会用到这个吗?”

  齐思钧低着头,没有说话。

  

  “所以——燕城市公安局缉毒支队队长齐思钧同志,可以告诉我了吗?”

  “告诉你什么?”齐思钧揣着明白装糊涂。

  

  “告诉我,你的那个队友JZ,在哪里?”

  

  “我说了我不知道!”齐思钧提高了音量。“我自从那次行动失败了以后再也没见过他!”

  “是吗?”王春彧依旧死死的盯着齐思钧。

  “我通过这个定位了你那个队友的位置。很巧,就在这里。”

  “我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手段接近了这里,但我不得不说,他很厉害。”

  

  “咚,咚,咚。”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之前的那个壮汉又走了进来,靠在王春彧耳边说了什么。随后就走近齐思钧,他一把抓起齐思钧的一只胳膊,也不顾齐思钧反抗就把他带了出去。

  

  齐思钧回到了之前走过的那条走廊,在拐角处,迎面碰上一个同样被一个壮汉绑着的人。他不敢抬头直视那个人,只好全程低着头,狭小的走廊并排走过三四个人确实有些吃力,齐思钧故意走的很慢,身后绑起来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什么小小的东西,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刻,塞进了那人的手心。

  

  .......

  

  “叫什么?”

  

  “JZ。”周峻纬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鲜血,回答道。

  

  “认识齐思钧吗?”

  

  “认识。”

  

  “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爱人。”

  

  周峻纬回答问题很简短,双手被绑在身后,他用小指把齐思钧传给他的刀片勾了出来,不动声色地划开绑着手的尼龙绳。

  “最近见过齐思钧吗?”

  “没有,很久没见了。”周峻纬后背靠在椅背上,眼神飘忽地望向天花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周峻纬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不知过了多久,刚刚过来审他的那个人走了。屋里没开灯,很黑,走廊里的光从门缝透了进来,打在了角落里的一把92式手枪。

  这是,刚刚那个人遗落下来的,还是,本就在这里而周峻纬没发现?

  他自己在心里否定了第二个答案,毕竟常年做卧底的警察总是有超高的观察力,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他不可能没发现一个这么显眼的东西。

  

  周峻纬心中暗喜那个粗心的马仔把手枪丢在这里,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把那把手枪拿在手里。

  不对,周峻纬想。92式明明是警察的配枪,怎么会落到毒贩的手里?他趴下身从门缝看去。走廊的斜对面还有一间屋子。齐思钧也正从门缝里往他这边看!

  周峻纬看见了齐思钧,猛地抽回身,斜倚在门板上,捏着枪托在手里转来转去。

  他意识到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马仔丢下的枪,是一个警察!是一个伪装过警察潜进了基地!他想起了刚刚那个马仔。身上的衬衫扣子,皮带扣子,手表搭扣.......全都是警用制式!

  那他为什么,为什么在审讯他的时候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线索呢?周峻纬站起身,四周逛了逛,在窗台上的花瓶里,书桌的桌面下,各发现了一个窃听器。

  这片基地周围,一定围满了警察,周峻纬想。只要齐思钧和他汇合,警察就有可能一口气把整个集团拿下。

  现在他只需要等,等着一个人过来给他们开门。

  

  周峻纬把手枪拆开,里面只剩两颗子弹。也就是说,他只有两次机会。在接下来冲出去的途中,他最多开两枪。两枪之后,他就彻底没了防身的武器。

  

  

  咚,咚咚。

  

  

  一下重,两下轻,这是他们统一好的暗号。周峻纬敲了三下墙。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周峻纬门前停下。

  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王春彧。

  

  

  

  “惊喜吗?跟你接头的那个男的不在。”王春彧带着笑意问他。还没等周峻纬回话,王春彧一把钳住了周峻纬的颈部,把他控制在墙面上。“碦,咳咳.......”周峻纬控制不住的咳嗽,他掐着王春彧的手腕,企图让王春彧松手。没成想,王春彧地手劲出奇地大,一时半刻竟挣不开!

  被剥夺了新鲜空气的周峻纬面色涨红,暴起的青筋慢慢爬上脖颈,周峻纬抬腿别上王春彧的小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王春彧一把扯掉碍事的领带,冲正在撑着桌子呼吸的周峻纬慢慢走过去,抬手打上周峻纬的太阳穴,又被周峻纬挡下,扯着他的胳膊来了一记扫堂腿。王春彧一边躲着周峻纬,一边冲着周峻纬的侧腰来来了一拳。

  王春彧调查过周峻纬——他早年腰部受过伤。

  

  周峻纬被这措不及防的一拳打愣了,捂着侧腰晃晃荡荡的站不稳。王春彧用余光瞟到了地上的手枪,先周峻纬一步抢到了手里。

  “外面都是警察吧。”王春彧给手枪上了膛,枪口指着周峻纬。“你叫来的?”明明是疑问句,却说出来陈述句的语气。

  周峻纬没有回答,他左手握住手枪,右手拉过王春彧的另一只手,转身绕到他身后。趁着王春彧拿着枪的手使不上力,他从后面抓过手枪,黑洞的枪口抵着王春彧的太阳穴。

  “轰——”是炸弹爆炸的声音。王春彧的手下发现了周围埋伏的警察。

  

  

  

  他们开枪了。

  

  

  

  “周警官,这可怎么说?”王春彧被周峻纬勒的有些喘不过气,他抬起两只胳膊,做投降状,嘴角带着笑意的回头对上周峻纬的视线。

  见周峻纬没说话,王春彧用手推开了顶在他脑袋边的枪口,“别闹了,我知道你不敢开枪。你们还等着把我活捉回去问出点什么呢。”

  周峻纬长了一口气,推开王春彧。周峻纬拉开一张椅子,王春彧坐在他对面。屋子里唯一一个“危险品”放在桌角,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去动他。

  “把齐思钧放出来。”周峻纬眼神瞟到对面的屋子,里面的灯已经熄灭了。不知是齐思钧自己关掉的,还是里面压根就没有人。

  

  “你先出去,再说齐警官的事。”

  

  “不可能。要出去也是先放了他。怎么,想拿齐思钧威胁我?”周峻纬眯了眯眼,伸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

  

  “周警官很聪明,不愧在我身边潜伏了这么久。”

  

  “吱呀——”对面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浑身是血的齐思钧慢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两个人很缓慢地朝着周峻纬的房间走过来。

  “老齐,你怎么——”周峻纬慌忙站起身,心疼的看着齐思钧浑身的伤。其实齐思钧的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很痛苦,看见周峻纬甚至挤出了一个笑容,但是齐思钧的左臂上有明显的条状伤痕,伤口很深,最深的一个伤口里面可见鲜红的血肉,表面的皮肤被掀开,整条胳膊上几乎没有一片完整的皮肤。衬衫几乎被血染红,不难看出是拿麻绳,皮带一类的东西反复抽打的。

  周峻纬粗略估计过,他和王春彧见面的时间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如果那个男人几乎和王春彧是同一时间来到这里的,那齐思钧已经受了一个多小时的罪了。

  

  

  周峻纬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握紧了拳头。

  

  “老板,这个男的太难搞了,他居然把我给他绑的绳子割了。这还是在咱的地盘,他可也太——”王春彧抢在男人开始骂街之前叫停。

  

  “诶诶诶,干什么!你就这么动手了?外面全是条子你不知道啊。这么冲动行事是要干什么!”

  周峻纬意欲走进齐思钧查看他的伤势,又被王春彧拿着手枪顶了回去。

  

  周峻纬没有猜测这把手枪里还有没有子弹,也根本没有预料到王春彧真的会开枪,他迅速地绕到王春彧的身后,别住王春彧的胳膊,把手枪抢了回来,谁知,王春彧真的敢扣下扳机。

  幸好,周峻纬躲的及时,子弹射到了后面的地上,顿时灰尘四溅。

  周峻纬拉着齐思钧的手,动作很灵巧地,躲进了之前齐思钧被绑的房间里。

  

  

  “你在这里等着我,拿着这把枪,你伤的太重,行动会很不方便,等着我,我喊你你就出来,说明我和外面的警察接上头了。我一定会很安全的,你不用担心我。”他顿了顿,像是害怕齐思钧不信似的,又补了一句,“看,窗外的太阳,在它落下之前,我就会回来找你。”周峻纬没等齐思钧接话,转身出了房间,顿时走廊里传出了几阵枪声,还有打斗的声音。

  齐思钧靠在墙上,黑乎乎的房间里塞满了无助和恐惧。

  

  我一定会很安全的,你不用担心我。

  在落日之前,就会来找你。

  

  这句话齐思钧听到过一次。三年前就听到过。

  

  

  三年前,缅甸,仰光。

  

  

  

  齐思钧坐在越野车里,右耳塞了一个骨传导通讯器,方便和周峻纬联系。这次的任务是拿下一个名为“X”组织的贩毒集团。这个集团常年活跃在金三角地区和中国西南部几个省份。齐思钧他们在明面上追查了好几个月,却几乎任何一点关键的线索都没有找到。想要人赃并获,只能是派出卧底潜入集团内部。

  齐思钧和周峻纬是老搭档了。平时需要派出卧底去执行任务时都是让周峻纬和齐思钧去。两个人极有默契,身高腿长,头脑聪明,是做卧底的好苗子。

  但是这个“X”组织的头号人物极有戒备心,对组织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十成十的信任,所以周峻纬和齐思钧不得不切断他们与中国警方的所有联系,去换取这位头号人物的信任。

  

  11月16日,这是中国警方确定要开始抓捕行动的日子,而周峻纬和齐思钧在同一年的3月14日才刚刚抵达缅甸。

  

  太短了,时间真的是太短了。

  

  仅仅大半年的时间,周峻纬和齐思钧就要完成所有的侦查和潜伏任务。

  

  

  11月15日,也就是抓捕行动开始的前一晚,周峻纬就通过通讯器给齐思钧通话。“我先出去吸引一部分的人,你等着我,我会回来找你的。等我找到你,警察就会来救我们的。明天警察如果按时的话,是下午4点,在日落之前,日落之前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在落日之前,我就回来找你。”

  

  

  

  那一次,齐思钧相信了,齐思钧装成一个毒贩,从没有插手任何抓捕之前的准备活动。齐思钧一直躲在屋子里,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渐渐暗淡下去。

  

  屋子里几乎每一件刑具上都带着周峻纬的血,

  

  齐思钧在满是刑具的房间里足足待了十几个小时,从天亮到天黑,又到齐思钧窝在门后沉沉睡去。后来大批警察处理现场的时候,才有人把齐思钧带出现场。

  

  

  

  三年前的那次或许要比今天危险的多,周峻纬在为齐思钧开路的时候受了重伤,造成了周峻纬永生不可逆的腰伤。

  那一次,周峻纬食言了。

  齐思钧看到周峻纬的时候,周峻纬已经躺在担架上了。所以齐思钧很害怕,害怕周峻纬受伤,更害怕他再也见不到周峻纬。

  

  没过几分钟,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老齐!”

  

  齐思钧兴奋地打开门,看见一个马仔提着刀站在门口,“我就说怎么少一个。”说完,提刀就要往齐思钧头上劈。齐思钧一闪身躲了开,抬腿就是一脚把马仔手里的刀踢开,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往那人额头挥,那个马仔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瘦弱的人居然这么有劲,还没等他回过神,齐思钧又一脚踹上那人的下腹,那人叫骂了一声,后背撞到水泥墙上。他继续挥拳,齐思钧轻快地一躲,随后便飞快地跑向周峻纬的方向。

  “老齐!”周峻纬又喊了一声,随后抬手就是一枪,解决掉了正在追齐思钧的那个人。

  “给。”周峻纬往齐思钧手里塞了一把满弹的手枪,拉起齐思钧就往外跑。

  

  

  

  .......

  

  

  

  “砰——” 王春彧开了一枪,子弹蹭着齐思钧的额头飞了出去,眉毛被子弹蹭破了皮。

  “这边——”周峻纬转身抱着齐思钧躲进墙角,堪堪避开了另一个人的射击。齐思钧只伸出手,凭着灵敏的听力判断了那个马仔的方向,他连看都没看就扣下了扳机。子弹在那人的脑门开了一个血洞。

  

  “不许动!抱头,蹲下!”身穿防弹服的警察蜂蛹而入,短短几分钟就控制住了大部分毒贩。偶尔有几个马仔还想奋力再反抗一下,结果都是无一例外的被更多警察控制住。

  

  周峻纬揽着齐思钧,没有动。等到大厅里的人被警察控制住了以后,他才冲大门探了一个头。

  

  “行动结束,你们完成的很好。人赃并获,王春彧也交代了全部犯罪经过。"

  齐思钧被拉到救护车里包扎受伤的胳膊,周峻纬靠在车门上,他仰着头看天,看着金黄的太阳西下。

  

  周峻纬和齐思钧坐上车,车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齐思钧打开车窗,清爽的海风扑面而来,公路尽头的太阳还未落山,金黄的阳光刺得齐思钧睁不开眼。

  

  周峻纬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牵着齐思钧。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铁锈味的吻。

  

  

  这一次,他没有食言。

  

  

  

  求一个红心蓝手~

KQ 红与黑(9)

·ooc预警

·邪教预警

·书信体

  

  

  致红皇后:

  

  这封信,想必是金杰转交给你的。很遗憾,没能亲自送到你的手中。我早已料到自己不会活着和你一起逃离这场爆炸案,毕竟是我一手策划的。不过能死在你的手下,早已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誉。

  

  金三角最大的毒品交易市场分崩离析,我坠落山谷,死不见尸。对你来说,这一定是最好的结局。但对我而言,这鞋还远远不够。

  

  我说过,这场赌局的最终赢家一定会是我,哪怕我弑父,袭警也在所不惜。我为了二十年前的一场稚气的诺言带着战利品回来找你,可你居然从了警,甚至与我父亲有些交集,这有些让我出乎意料。你是我唯一的兄弟,二十多年从没变过。金杰从十几岁就跟着我,过了十几个年头后他才勉强混到了个方片J的称号。甚至不止一次的问我你到底有什么好?

  

  其实这不需要有解释,因为你是我的红心Q啊。

  

  我早年去看过心理医生,他说我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和情感障碍。这些是受家庭和从小生活环境的影响。我把你当成了我的同类。像我一样的疯子。也许海洛因对你也不会有什么用处,可惜你从没试过。

  

  我在美国待了将近十年,期间几乎每个月都会给你写一封信,寄到市局的邮箱里或是你在恭州的住处。至于你是压根没收到还是收到了却不想打开看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没有给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留了东西,哪怕是金杰也没有。那把小提琴你应该见过,不是吗?那是我小时候用的那一把。中间换了很多,但是最初的那一个我一直保存着。你最好不要丢掉它,哪怕把它放在墙角落灰也好,希望你能从它身上看到一点我的影子。这包蓝金,希望你留着,它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包了,有价无市。按理说这一批大货应该已经到了北美那边的,不过我叫阿杰把他们都销毁了。

  

  卡里有十几亿美金,我都洗好了,随便一个银行就能取出来。你可以交给建宁那边的警察处理,也可以自己留着用。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既不会交出去,又不会自己留着·。分批次捐给那家你呆过的福利院吧,当年那个院长还没退休,她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希望你能把这封信时常带在身边,就当是我一个无关紧要的念想吧......

  

  Farwell,

  

  My queen.